工业革命的结构机制
根据米歇尔-奥利斯（Michel Oris）的课程改编[1][2]
本课程旨在从十八世纪末开始，对促成工业革命兴起的结构性机制进行详细而有条理的分析。我们将着眼于工业的早期发展，重点分析适度的技术进步和可获得的初始投资如何为社会变革奠定了基础。首先，我们将深入研究英格兰的小型制造企业，重点探讨这些企业如何从低进入成本中获益，从而促进新企业家阶层的出现。我们将研究这些早期企业不固定但往往很高的利润率，以及它们在促进持续再投资和创新方面的作用。然后，我们将探讨交通基础设施的演变及其对企业规模和范围的影响，包括从保护性隔离当地市场到降低运输成本带来的竞争加剧。我们将特别关注工业化的社会后果，包括不稳定的工作条件、妇女和儿童劳动力的使用，以及工业化带来的社会流动性。对工业发展模式及其在欧洲的传播进行研究将完成我们的分析，使我们能够理解工业革命对全球经济的影响。总之，本课程的目的是以描述性和有条理的方式研究工业革命的方方面面，强调标志着这一重要时期的经济、技术、社会和人文动态。
投资成本低[modifier | modifier le wikicode]
第一次工业革命开始于 18 世纪下半叶，与后来的工业革命相比，当时的技术水平相对有限，资本密集度也较低。起初，企业通常规模较小，技术虽然在当时具有创新性，但并不需要像维多利亚时代后期的工厂那样进行大规模投资。例如，纺织业是最早实现机械化的行业之一，但纺纱机或动力织布机等早期机器可以在小作坊甚至在家中操作（如 "放线 "或 "家用系统"）。詹姆斯-瓦特的蒸汽机虽然是一项重大进步，但在成为大型工厂和运输业的驱动力之前，最初的应用规模相对较小。部分原因是当时的生产系统仍处于转型期。制造业通常仍是一种小规模活动，虽然机器的使用使生产得以提高，但最初并不需要我们后来工业革命所需的庞大设施。此外，工业革命第一阶段的特点是渐进式创新，这使得生产率可以逐步提高，而不需要巨额资本支出。企业往往可以自筹资金，或依靠家庭或当地的融资网络实现增长，而无需求助于发达的金融市场或大规模借贷。然而，随着革命的推进，机器的复杂性和成本不断增加，工业厂房的规模也在扩大。这导致对资金的需求增加，专门的金融机构发展起来，并出现了通过股票或债券筹集资金的做法，以资助大型工业项目。
18 世纪末的自筹资金能力反映了当时独特的经济条件。第一批工厂的初始投资成本相对较低，这使得来自工匠或小资产阶级阶层的个人能够成为工业企业家。这些企业家往往能够筹集到必要的资本，而无需求助于大额贷款或大量外部投资。当时的技术主要依靠木材和简单的金属，成本较低，因此初始投资相对较低。此外，制造和操作第一批机器所需的技能往往来自传统工艺。因此，虽然需要专门的劳动力，但并不需要像后来的技术那样进行培训。这意味着劳动力成本相对较低，尤其是与 20 世纪中期先进工业技术所需的工资和技能水平相比。这与 20 世纪中期第三世界国家的情况形成了鲜明对比，在这些国家，引进工业技术所需的资本和技能水平要高得多，大多数当地工人甚至是当地企业家在没有外部援助的情况下都无法企及。在这些发展中国家，启动一项工业活动所需的投资往往非常巨大，只能通过国家资助、国际贷款或外国直接投资来解决。因此，在英国工业革命期间，创业者最初的成功得益于低进入成本和适应性工艺技能的结合，这为创新和工业增长创造了有利环境。这导致形成了一个由实业家组成的新社会阶层，他们在推动工业化进程中发挥了主导作用。
在工业革命的早期阶段，对厂房的要求相对较低。现有的建筑物，如谷仓或棚屋，可以很容易地改造成生产空间，而不需要在建筑或装修方面进行大量投资。这与后来的工业设施形成了鲜明对比，后者通常是为容纳复杂的生产线和庞大的工人队伍而专门设计的大型工厂。至于循环资本，即支付原材料、工资和运营成本等经常性开支所需的资金，往往高于固定资本（机器和厂房）的投资。公司可以利用银行贷款来支付这些运营成本。当时的银行一般都愿意以原材料、半成品或成品的所有权作为抵押发放贷款。此时，英国的信贷系统已经相当发达，成熟的金融机构能够为工业企业家提供所需的营运资金。此外，供应链中的付款条件--例如，赊购原材料并在出售成品后向供应商付款--也有助于为营运资本融资。值得注意的是，获得信贷在工业发展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使企业能够迅速扩大生产，利用市场机会，而无需积累大量上游资本。这促进了快速、持续的经济增长，而这正是工业时期的特征。
将工业革命产生的利润进行再投资，是工业革命向英国境外扩展的推动力之一。由于新技术和市场扩张带来了效率和生产力的提高，这些利润往往十分可观，它们被分配用于各种用途。一方面，制造商将其中部分资金投入技术创新，购置新机器，完善生产流程。这导致了不断改进的良性循环，每一次进步都会产生更多的利润用于再投资。与此同时，对新市场和廉价原材料来源的寻求也鼓励英国公司进行国际扩张。这种扩张主义通常采取在殖民地或其他地区投资的形式，在那里建立工业或资助工业项目，从而移植英国的做法和资本。对工业化至关重要的基础设施也从这些利润中获益。不仅在英国，而且在国外，铁路网、运河和港口都得到了发展或改善，从而提高了贸易和工业生产的效率。除了这些直接投资，英国的殖民影响也成为传播技术和工业方法的工具。这为殖民地工业化的扩张创造了有利的生态系统，而殖民地又为英国工厂提供了必需的原材料。在国际贸易领域，剩余资本使英国公司能够扩大其全球足迹，大量出口制成品，同时进口生产这些产品所需的资源。最后，工程师、企业家和技术工人的流动（通常由工业利润提供资金）促进了国家间的技能和诀窍交流。这些技术转让在全球工业实践的普及中发挥了关键作用。所有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使工业革命成为一种全球现象，不仅改变了国家经济，也改变了国际关系和全球经济结构。
高利润[modifier | modifier le wikicode]
第一次工业革命期间记录的高利润率（根据行业不同，通常在 20% 至 30% 之间）对当时的资本积累和经济增长起着决定性作用。这些高利润率为企业提供了再投资和维持工业扩张的手段，从而实现了持续增长，并发展了日益完善的工业基础设施。与 20 世纪 50 年代下降到 10%左右、70 年代下降到 5%左右的利润率相比，早期的工业企业家显然具有相当大的优势。这种优势使他们能够将大量资金再投资于企业，探索新的产业机会，并不断创新。这种资本积累和再投资的精神是工业化的主要推动力。这不仅得益于经济利益，也得益于这一时期英国盛行的某种风气。资金应该用于生产，以刺激就业和创造财富，这一理念是塑造英国社会的指导原则。个人或小团体投资者可以筹集到相对较少的初始资本，从而推动了第一波工业活动。然而，正是这些早期企业的利润推动了更大规模的投资，并导致工业能力和整体经济发展的迅速扩张。这种投资和创新的良性循环加速了工业化进程，带来了技术进步和生产增长，并最终导致社会和经济的深刻变革。
公司规模[modifier | modifier le wikicode]
没有最佳或最小尺寸[modifier | modifier le wikicode]
比较工业革命时期与当今的创业动态，可以凸显经济和企业运营环境的变化。在工业革命时期，进入工业领域的低成本使许多小企业得以出现。当时的技术以机械为主，通常以水或蒸汽为动力，成本低廉，再加上大量廉价劳动力，创造了一个即使资金很少的企业也能起步和繁荣的环境。城市化和人口增长带来的需求增长，以及缺乏严格的法规，也有利于这些小企业的出现和发展。另一方面，在当今世界，公司的规模可能是其抵御危机能力的决定性因素。高昂的固定成本、先进的技术、严格的监管标准和激烈的国际竞争，都需要大量投资和适应能力，而小企业可能很难做到这一点。由于生活水平和社会法规的提高，劳动力变得更加昂贵，这对今天的企业来说也是一项更为重要的成本。因此，目前的趋势是企业集中化，大型企业可以从规模经济中获益，更容易获得资金，并有能力影响市场和抵御经济衰退时期。不过，必须指出的是，当今的创业生态系统也非常活跃，新成立的技术公司和创新型公司尽管有时规模不大，但凭借激进的创新和灵活的结构，可以颠覆整个市场。
克虏伯公司的例子[modifier | modifier le wikicode]
克虏伯公司的案例完美地诠释了工业革命以来工业格局的转变。克虏伯公司成立于 1811 年，从一家小公司发展成为一家国际工业集团，象征着这个经济转型时代的增长潜力。在工业革命初期，小企业的灵活性是其在瞬息万变的市场中的优势，技术创新可以被迅速采用和实施。此外，通常宽松的监管框架也使小型实体得以茁壮成长，而无需承担现代经济体中大公司可能面临的行政和财务负担。然而，随着工业时代的到来，运输系统（铁路、海运、公路）的发展和贸易全球化等因素开始有利于有能力进行大规模生产和更广泛分销产品的公司。这些公司（如克虏伯）能够投资于大型基础设施，采用尖端技术，扩大对供应链的控制，并进入国际市场，从而使它们比小型公司更具竞争优势。克虏伯的崛起反映了这一动态。该公司能够与时俱进，从一家铸铁厂发展成为跨国钢铁和军备生产商，充分利用了战争、建筑钢材需求的增长、总体工业化以及技术创新。在此背景下，小企业面临着重大挑战。由于无法获得同等水平的资源，它们发现很难在价格、效率和市场覆盖面方面进行竞争。许多企业被大型企业吞并，或不得不专攻利基市场以求生存。抵御危机的能力成为与规模相关的一个属性，像克虏伯这样的大公司更有能力应对经济动荡、战争、金融危机和政治变革。它们的规模使其能够吸收冲击、分散风险并进行长期规划，而这种能力较小的公司较难具备。因此，克虏伯的发展轨迹是更广泛的工业和经济发展逻辑的一部分，企业结构必须适应快速变化的世界的新现实。
运输费用[modifier | modifier le wikicode]
高成本：工业化初期的优势[modifier | modifier le wikicode]
在蒸汽船普及和铁路发展之前，高昂的运输成本对工业和商业结构产生了重大影响。由于长途运输成本过高，工厂倾向于为当地市场生产。在这一时期，小型、分散的工厂大量涌现，它们满足当地居民的直接需求，每个地区往往根据现有的资源和技能发展自己的特色产业。工业生产靠近煤炭和铁矿石等原材料产地，以最大限度地降低运输成本。这种限制也刺激了对运输基础设施（如运河和铁路）的大量投资，并鼓励改善现有道路。随着铁路的普及和蒸汽船的推广，运输方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运输变得更便宜、更快捷，从而使规模更大、更集中的工厂能够大规模生产，并在更广阔的市场上销售产品，从规模经济中获益。这开始挤压那些无法与大公司的大规模生产和广泛分销竞争的地方小工厂，从而深刻地改变了工业经济。
工业革命初期高昂的运输成本有效地形成了一种自然保护主义，使地方新兴产业免受规模更大、更成熟企业的竞争。这些运输成本起到了非官方壁垒的作用，隔离了市场，使企业能够集中精力满足周边的需求。在那个时代，竞争基本上是地方性的；公司只需要在有限的区域内竞争，高昂的运输成本成为远距离竞争的障碍。在早期阶段，工业革命具有强烈的地方性和区域性特征。例如，在英国，曼彻斯特周围的兰开夏地区是许多工业创新和发展的摇篮。同样，在法国，北部和阿尔萨斯地区成为重要的工业中心，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和美国的新英格兰也是如此。这些地区得益于自身工业化的有利条件，如获得原材料、工艺技能和资本。在国际范围内，同样的运输成本在保护欧洲大陆工业免受英国工业霸权影响方面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英国是工业化的先驱，在技术上遥遥领先，但由于运输成本高昂，其产品无法轻易涌入欧洲其他国家。这为欧洲大陆的工业提供了喘息的机会，使其能够在技术上发展和进步，而不被英国的竞争所淹没。在这种情况下，高昂的运输成本产生了自相矛盾的影响：它限制了贸易和创新的传播，但同时也鼓励了工业多样化和本地能力的发展。这使得欧洲和北美的许多地区能够在全球化贸易和大规模分销时代到来之前为自身的工业发展奠定基础。
19 世纪下半叶，交通基础设施，特别是铁路的发展大大降低了旅行成本和时间。尤其是火车，它彻底改变了货物和人员的运输方式，使长距离贸易成为可能，而且与传统的车、马或水路运输方式相比，成本要低得多。运输成本的降低对工业组织产生了重大影响。小型工业曾在运输成本高昂的环境下蓬勃发展，并因此免受外部竞争的影响，但现在它们开始感受到能够进行大规模生产的技术先进的大型公司所带来的压力。这些大公司现在可以扩大其商业范围，将其产品分销到更广阔的市场。有了铁路，大公司不仅可以进入遥远的市场，还可以通过将生产集中到更大的工厂来降低单位成本，从而从规模经济中获益。这意味着它们可以以较高的成本结构提供本地小型企业无法竞争的产品价格。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许多小企业被迫关闭或转型，而以前孤立的工业地区则融入了国家甚至国际经济。工业版图被重塑，新的交通基础设施为拥有特权的地区提供了便利，为我们今天所熟知的市场全球化奠定了基础。
与就业有关的社会条件[modifier | modifier le wikicode]
工业革命带来了社会结构的深刻变化，特别是人口从农村向城市的流动。这种大规模的人口流动主要是由于英格兰的圈地运动，该运动将许多农民从传统的土地上赶了出来，同时农业变革也减少了对劳动力的需求。无地农民和那些因采用新的耕作方法或机械化而失去生计的人发现自己正在城市寻找工作，因为那里新兴的工业工厂需要劳动力。这种迁移并非出于改善社会的诱惑，而是出于生活所迫。工业领域的工作往往工资低、工作条件艰苦。当时缺乏社会立法，这意味着工人几乎得不到任何保护：他们在危险和不健康的条件下长时间工作，没有工作保障，没有工伤保险，也没有退休权。历史学家经常提到这一时期的 "消极社会流动性"，以描述这样一种现象，即个人非但不能攀登社会阶梯，反而被卷入不稳定的、往往是剥削性的工作环境。尽管如此，对许多人来说，工厂工作是谋生的唯一机会，即使这意味着要忍受艰苦的条件。往往是在危机、工会斗争和政治压力下，各国政府才逐渐开始出台保护工人的法律。第一批关于童工、工作条件、工作时间和安全的法律为我们今天所熟知的社会保障体系奠定了基础。但是，这些变革需要时间，许多人在这些保护措施出台之前就已经遭受了苦难。
工业革命时期的工作条件反映了当时的市场动态，劳动力供过于求使得雇主可以收取极低的工资。妇女和儿童经常被雇用，因为他们是比成年男子更廉价的劳动力，而且他们一般不太愿意组织工会和要求更好的工作条件。这些群体的工资往往只是成年男子工资的一小部分，这进一步提高了公司的利润率。在这种情况下，支付给工人的工资往往不超过维持生计的最低标准，即根据工人及其家庭生存的严格需要来计算。这种方法有时被称为 "维持生计的工资"，几乎没有个人储蓄或提高生活水平的余地。缺乏监管和社会保障的一个直接后果是，在这种制度下，较低的工资可以被用作提高利润率的杠杆。工业革命时期的企业家们往往因其独创性和企业家精神而备受赞誉，他们也从这种可以压低生产成本、损害工人福利的制度中获益。利润无需分享这一事实意味着工厂主可以将更多利润再投资于扩大业务、购买新机器和改进生产流程。这无疑促进了工业化的加速和整体经济的增长，但这种增长也付出了高昂的社会代价。经过几十年的工人斗争、社会活动和立法改革，才开始创造一个更加平衡和公平的工作环境，让工人享有保护，并更公平地分享经济增长的成果。
工业化，尤其是其早期阶段，极大地受益于妇女和儿童加入劳动大军，而他们的工作条件往往在今天看来是不可接受的。例如，纺织业大量招募妇女和儿童，部分原因是新发明的机器对体力的要求低于以往的手工生产方式。与蛮力相比，灵巧和精确变得更加重要，而这些品质往往与女工有关。此外，雇主可以给妇女和儿童支付比男性更低的工资，从而增加利润。在当时的背景下，童工在工业革命初期是不受管制的。儿童经常受雇从事危险的工作，或在成人不易工作的狭窄空间工作。与成年男子相比，他们的工资微薄，通常要低十倍。这强化了雇主的优势地位：大量可用的劳动力压低了整体工资，加剧了就业竞争，导致工人的处境岌岌可危。同样的工作，女性的工资约为男性的三分之一，这种差距反映了当时的社会规范，即女性的工作往往被认为价值较低。这种对女性和童工的剥削现在被视为西方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之一，并导致了第一部关于童工的法律的出现，以及对新兴工业工作条件的更严格审查。因此，工业化在带来重大经济和技术进步的同时，也凸显了监管的必要性，以保护最弱势的工人免受剥削。人们认识到，经济进步不应以牺牲人的尊严和健康为代价，因此才有了后来的社会运动和改革。
工业革命时期，雇主的管理方式多种多样，反映了不同的社会和经济观念。一方面，一些老板以利润最大化为主要动机，选择雇用妇女和儿童，因为他们的工资可能比男性低得多。这种降低成本的策略使他们能够提供更具竞争力的价格，获得更高的利润。这些公司的工作条件往往非常恶劣，员工福利通常也不是优先考虑的问题。另一方面，也有一些老板采取家长式作风。他们可能只雇用男性，部分原因是人们普遍认为男人的职责是养家糊口。这些雇主认为自己有责任为员工谋福利，通常会提供住房、学校或医疗服务。这种做法虽然更人性化，但也是确保员工队伍稳定和敬业的一种方式。在这种家长式心态盛行的公司里，员工可能会有一种道德义务感或社会责任感。这些老板可能认为，照顾员工不仅对企业有利，可以维持一支高效、忠诚的员工队伍，而且也是对社会的一种责任。这两种做法反映了当时人们对工作和社会的复杂且往往相互矛盾的态度。虽然工厂中妇女和儿童的工作条件往往艰苦而危险，但第一批劳动法，如英国 1833 年的《工厂法》，开始限制对最弱势工人的剥削。这些改革开启了改善工作条件的漫长进程，在工业革命结束后仍将持续很久。
技术的简易性[modifier | modifier le wikicode]
在工业革命的第一阶段，调整工人的技能相对容易，原因有几个。首先，早期的工业技术与原始工业或手工作坊所使用的技术并无本质区别。机械织布机等机器比以前的手工织布机速度更快、效率更高，但基本操作原理却大同小异。这意味着，已经掌握手工作业技能的农民和手工业者在接受再培训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从事新兴产业的工作。此外，第一批工业机器的设计相对简单，这意味着希望进入工业领域或扩大生产的人可以复制这些机器，而不需要复杂的知识传授。在当时看来，缺乏知识产权保护实际上鼓励了技术创新的快速传播和新兴产业的发展。然而，这种容易获得初始工业技能的方式也带来了社会和教育方面的影响。在 1830 年文盲居多的英国，教育尚未被视为大多数劳动人口的必修课。缺乏教育使得劳动力被认为更容易管理，不太可能质疑权威或要求更好的薪酬或工作条件。一些工业家和商业游说团体认为，大众教育是对这种状况的潜在威胁，因为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可能会更加了解自己的权利，在社会和经济方面的要求也会更高。只是到了后来，随着蒸汽机和精密工程等更复杂技术的兴起，对劳动力的培训才变得更加必要和专业化，从而导致对技术教育的重新评估。这也标志着人们开始改变对工人教育的态度，因为操作和维护先进工业时代的复杂机器越来越需要识字和算术技能。1880 年，英国开始实行义务初等教育，这是一个转折点，最终承认了教育对个人发展和经济增长的重要性。它标志着人们开始认识到，教育可以而且应该在改善工人阶级的生活条件和促进社会流动方面发挥作用。
工业革命标志着欧洲及其他地区社会经济结构的彻底变革。几个世纪以来，大多数人都生活在依赖自然循环和农业生产的农业社会中。技术进步、企业家精神的兴起、新型资本的获得以及煤炭和后来的石油等能源资源的开发是这场动荡背后的驱动力。蒸汽机、钢铁生产等制造工艺的创新、纺织品生产的自动化以及铁路的出现，都在加速工业化的进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人口的持续增长也推动了这一时期的快速变革，既为新产品提供了市场，也为工厂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城市的发展令人惊叹，它以就业和更好的生活条件吸引着农村人口，尽管这种承诺往往无法兑现，导致城市生活条件艰苦。经济开始专注于工业生产而非农业，国际贸易的发展支持并扩大了这些新兴产业。民族国家开始投资基础设施建设，并对经济进行调控，以鼓励工业化。社会环境也发生了变化。旧的等级制度受到挑战，出现了新的社会阶层，包括工业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工人阶级。这些变化为现代社会奠定了基础，同时也带来了政治、经济和社会方面的挑战。然而，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的过渡并非没有挑战。它带来了社会和经济的不平等，工作条件往往十分恶劣，并对环境产生了重大影响，这种影响至今仍在持续。尽管如此，工业革命所激发的动力是塑造当今世界的空前经济增长和技术发展的根源。